在清代的行政版图上,江宁府与苏州府如同左右臂膀,共同撑起了“东南财赋地,江左人文薮”的盛景。

江宁府作为两江总督驻地,明城墙的方正里,刻着六朝古都的雄浑;苏州府则是吴地风雅的集大成者,乌篷船划过的水巷深处,晕开一幅浸润着墨香的长卷。

今晚,即将迎来江苏省足球发展重点城市对抗赛,南京队VS苏州队,六朝古都PK园林水乡,若请李白来当裁判,这位为金陵写下七十余首诗的“代言人”,面对双城盛景,恐怕也要斟酌一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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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凤凰台的壮阔与姑苏台的怅惘

金陵的风,最懂诗仙的豪情。“凤凰台上凤凰游,凤去台空江自流。”刚经历仕途失意的李白,途经金陵,站在凤凰台上凭栏远眺。他本是仗剑天涯的诗仙,长安的权贵倾轧没能磨去他的锋芒,彼时江风浩荡,金陵的壮阔恰好承接了他的豪情。

在金陵的日子里,李白走遍了山山水水,写下70多首与南京有关的诗歌,几乎成了南京的形象代言人。在三山矶,“三山半落青天外,二水中分白鹭洲”;在长干里,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;在石头城,“石头巉岩如虎踞,凌波欲向沧江去”;在梅岗,“时闻天香来,了与世事绝”……李白在书写金陵,金陵也在书写李白。

姑苏的暮色,却牵出诗仙的怀古幽思。李白泊舟苏州城外,恰逢日暮西沉。他登上船头,远望暮色中隐现的姑苏台轮廓,耳畔仿佛回响起吴王夫差与西施的笙歌燕舞,眼前却只剩断壁残垣。于是,他挥笔写下《乌栖曲》:“姑苏台上乌栖时,吴王宫里醉西施”。

如果说南京的壮阔让他得以舒展胸怀,苏州的幽古便让他沉静反思——一刚一柔,一放一收,两座城在他的诗卷中,完成了第一次深情对望。

王安石金陵的浓郁与苏州的温润

王安石与南京的羁绊,早已深植为“家”的根系。王安石在南京先后生活了20多个年头,他在这里度过青春时代,在这里三任知府,两度辞相后都选择回到南京。

早年离宁途经瓜洲,他遥望江宁(今南京)方向,写下“春风又绿江南岸,明月何时照我还”,暗抒对这座城的牵挂。晚年退居江宁后,他选择在钟山脚下筑屋安家。

每日漫步钟山,看春风拂过江岸染绿新枝,看明月升起洒遍庭院。“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”是他庭院中的景致,“终日看山不厌山”是他安家的心境。南京于他,早已从魂牵梦萦的牵挂,变成了能安放身心的港湾。

苏州于王安石,是早年治政初心的实践场。北宋初年,苏州水路强盗横行,百姓苦不堪言。青年官员王安石赴苏,深入乡村,度量河道长短,进行道路治理。至和二年(1055)工程完工,开通“至和塘”,也就是后来福泽苏州数百年的水上要道——娄江。

王安石在苏州府调研时,每日乘坐小船行走在苏城内外,慨然吟出《泊舟姑苏》:朝游盘门东,暮出阊门西。四顾茫无人,但见白日低。

正当壮年的诗人,即将开启他卓越而波澜壮阔的改革家人生: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”

杜牧江南春望与吴江夜渡

杜牧的笔墨,为南京晕染出最富意境的《江南春》。他漫步金陵城,见“千里莺啼绿映红,水村山郭酒旗风”,细雨中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楼台烟雨中”,六朝的兴衰与江南的春色交织成诗。

不同于他人的沉郁,他眼中的金陵春,既有“酒旗风”的市井鲜活,又有“楼台烟雨”的历史浩渺,将这座城的厚重与灵动,藏进了无边春色里。

《渡吴江》,则藏着杜牧的羁旅情思。他夜渡吴江时,望着“堠馆人稀夜更长,姑苏城远树苍苍”的夜色,耳畔是江风拂过芦苇的轻响,笔下便有了“江湖潮落高楼迥,河汉秋归广殿凉”的壮阔与怅惘。

南京的春让他沉醉,苏州的夜让他沉思,两座城都在他的诗中留下温润的印记。

刘禹锡石头城的厚重与别苏州的清光

刘禹锡的笔墨,则为南京留下了深刻的历史注脚。站在长江之畔,看潮水一遍遍拍打城墙,此刻,刘禹锡笔下的南京,是“山围故国周遭在,潮打空城寂寞回”的石头城;漫步乌衣巷,看“朱雀桥边野草花,乌衣巷口夕阳斜。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”,此刻,刘禹锡笔下的南京,是千年的厚重在寻常景致中静静流淌。

苏州则藏着刘禹锡的温情与眷恋。‌刘禹锡曾主政姑苏,其间有效治理水患并获誉‌“苏州三杰”。‌离任苏州时,写下《别苏州二首》,“流水阊门外,秋风吹柳条。从来送客处,今日自魂销。”字里行间藏着对这座水乡古城的不舍。

南京的厚重让他沉淀,苏州的温情让他流连,两座城在刘禹锡的诗中,各有风骨又相互辉映。

六朝古都的雄奇厚重、园林水乡的温润雅光,早已被这些文人刻进诗行。它们在诗文中共鸣、对望,构成紧密协同的江苏大家。

江苏省足球发展重点城市对抗赛南京队VS苏州队即将举行。这一次,让六朝风骨与水乡雅韵在绿茵场上相遇,让文人笔墨中的双城情怀在当代绽放。⚽️⚽️⚽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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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来源 | 南京钟山风景区、南京城市摄影队 方飞、刘伟、熊伟、苏州发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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